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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新點子劇展‧西田社作品:《情書》
觀賞日期:2005/05/29

《情書》由去年以《柳‧夢‧梅》獲得台新藝術獎入圍的基本團隊再次合作──戴君芳導演、施工忠昊舞台裝置、陳美蘭與楊汗如主演,將《西樓記》的四個折子〈樓會〉、〈拆書〉、〈空泊〉與〈錯夢〉串連起來,以現代實驗劇場的方式及風格,運用現代的媒材、裝置藝術,在國家戲劇院實驗劇場裡面打造一齣新風格的劇作品。

沒看過《柳‧夢‧梅》,我猜導演還是希望以「閉眼聽是原汁原味的崑曲,睜眼看卻是以現代劇場形式呈現」的原則出發吧,加上由台灣相當不錯的曲友楊汗如負責定譜和主演,楊汗如與陳美蘭是我覺得在台灣看起來不錯的崑曲生旦組合,所以錯過了《柳‧夢‧梅》,不妨來試讀一場《情書》,遂與朋友二三人,一同進了劇場。

劇中四個折子《樓會》《拆書》《空泊》與《錯夢》我都沒看過,所以對我來說看新的劇目還蠻重要的,在小小的實驗劇場裡面,楊汗如、陳美蘭離我們非常之近,毋需麥克風也聽得一清二楚,這種感覺很不錯,好像能夠理解為什麼古代有錢人會想要養家班了(),表情與聲音都很清楚,小場地也適合崑劇的情調,不過,配合的舞台設計實在是有點兒奇怪。

似乎在演出之前,《情書》使用了「載卡多」貨車、「阿吉仔椅」與「文武雙全車」等由施工忠昊製造的裝置藝術,就讓人大感好奇,我倒是到了當天才發覺的,看著節目單中的敘述,還真不知道會怎麼運用,產生什麼效果?不過看完演出之後,對於這樣的實驗效果,我覺得至多使人驚奇,但並沒有讓人驚喜的感覺,反而會覺得這些現代的裝置或聲響,不如移去了,更能夠讓人專心欣賞一齣不錯的「串本」戲──怎麼說好呢,就是「場上見真章」的感覺,《情書》這一次所做的舞台挑戰,我覺得沒有辦法完全讓觀眾認同這些現代機材與傳統崑劇表演是融合為一者的,劇情進行的過程中,有幾位白衣人類似檢場,不時在人物身邊走動,或是把裝置作變化(例如將貨車的車板打開關上或是把簾子綁起放下,還有踩動明明就是一臺加上小燈泡而名曰「文武雙全車」的裁縫車等等),或是拿起像是要擦高樓玻璃用的拖把麥克風,或是在旁邊隨意拉椅子坐下……他們是檢場?同時又是旁觀者?

另外,劇中也添加一些別的材料,例如幻燈影片,一些意象式的圖片,還有布袋戲偶來穿插演出〈錯夢〉中的夢境,還有除了崑曲音樂以外的現代音樂等等,有些運用還挺有趣的,某學長就覺得在〈錯夢〉中運用布袋戲來達成混亂的意象很不錯;現代音樂的運用當然是配合一些導演加入的演出──在觀眾看不見身著傳統式服裝的主角人物時──所使用,打在貨車的白篷上的文字或動畫,有些很有趣,有些還是意味不明。

不曉得我是漸漸被傳統的藝術形式所洗腦,還是這場演出真的有些東西不能被觀眾理解?一方面我感覺《情書》主軸的四折戲串連還頗為緊湊,一方面則覺得這重新編構呈現的《情書》,並沒有比單純的四折戲感覺更有感覺。我明白劇場工作者如導演、演員,不斷地實驗再實驗很重要,因為這樣才有刺激、才有反省、才有種種經驗的累積,這場《情書》的演出,也是一次導演和演員及整個製作團隊的嘗試,當然,這些不同媒材的運用、導演的想法雖不是毫無可取,但有些裝置的意涵並不是那麼容易理解,節目介紹中的一些說明我都看不出在表演中能夠被驗證,既然無法被懂得,那麼這些道具或裝置的「成效」就不是那麼高了,不是嗎?

結尾嘎然而止的感覺,似乎有點突然,解破了為什麼拆出一封白紙信,卻解不破為什麼就這麼結束了。

我個人覺得,《情書》應該不能被歸為「實驗戲曲」或什麼新編串本戲,而應該是屬於運用傳統戲曲題材的「實驗劇」,不過也有人會認為《情書》就是《情書》,不需要為它的類型做判斷吧?話說到最後,我還是覺得,仍然是那封情書的本體有意思,果然積累數百年的表演藝術本來自有其美好可取,即使被割裂或重組,再添上枝葉或花,它原本的好還是無法不被看見。

(寫得有點雜駁,但是就先這樣吧。)


[Note]本文於2006.10.01本人轉貼至生生不息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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