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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十二點就爬上床，至少可以睡得多一點，好讓我在六點鬧鐘響的時候能夠比較精神地醒來。然而我錯了。
不知道為什麼，將近四點的時候，我冒著汗睜開眼睛。
是被子蓋的太熱？或是睡前喝飲料喝得太多？我瞇眼看著手錶上不到四點的時分，覺得莫名其妙，為什麼熱起來？為什麼覺得腹脹？
與睜開眼睛同時，我的腦中又開始盤桓起這幾天練習了許多遍的南管曲〈我為乜〉──片段地、片段地，與自己質疑時間的自問交錯，宛若原本就存在的配樂，迴響。
根據經驗，如果睡前或睡醒之際，腦袋裡都是這樣的狀態的話，這首歌應該差不多快要背起來了。這倒是如我所願，可是，我並不希望這麼「早」就醒過來啊，預定六點醒來、六點五十分搭校際專車到清大，然後九點開始就要上課一直上到十二點，這麼耗上半天的工夫，不希望中途一直昏睡過去，想不到凌晨就與我原本的預設不同……
再賴一下床吧，也許還是可以睡著的，抹掉汗，我努力再閉上眼睛。
但還是不行，滾到最後我還是決定爬下床來，將近五點的時候。
決定下床來除了實在賴不下去、眼睛越睜越大以外，也許還抱著一種期待吧。總覺得有一段時間都沒有為了打點東西而突然醒來，或夜半不眠──即使我只是想記下關於我今日獨特的醒覺，那也是我為了某種想望的事物而活動的行為。
然而如此「醒來」，腦中便不再盤旋著〈我為乜〉，打開電腦的同時似乎也關閉了某些機制，我只是比室友又早一步返回到清醒的人間。
摸摸索索，重新設定網頁等等瑣碎的雜事，直到現在，六點。
我真的要說早安了，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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